一、前言
一拿到這本書,首先看到封面斗大的紅色字體「推」和「力」,封面插圖為一隻小貓碰觸較牠身型巨大很多的大狗。小貓推大狗?這是自不量力還是以小搏大?什麼是推力Nudge?推力可以改變什麼?這一連串的問號,吸引我忍不住打開本書一探究竟。
《推出你的影響力》一書,是由 Richard H.Thaler 和 Cass R. Sunstein 兩位教授合著而成。Thaler 是 2017 年2017 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得主,行為經濟學領域的先鋒,Sunstein 則是全美最常被援引的法律學者。「推力」即是兩人所學-行為經濟學與法學的巧妙結合,書中舉了很多有趣的例子,讀起來引人入勝,毫不枯燥。
二、專書概述
推力即是輕推的力量,如何藉由提供正確的選擇機制,在人們可能犯錯的關鍵點上,設計引導出他們可以做出正確判斷,且最後的選擇對其有利的決策。聽起來很抽象,所以作者一開始以幾個的實例簡單明瞭地說明何謂推力,及推力發揮的效果:
(一)自助餐廳的擺盤方式
學校營養午餐擺盤方式的改變,卻能影響許多食物的攝取量增加或減少25%,不但使學生的用餐習慣改變,更能影響學生的健康!
(二)小便斗上的蒼蠅
荷蘭史基霍機場的男廁於小便斗上刻上黑色蒼蠅後,提高如廁男士的瞄準準確度,噴濺情形減少80%。
這些例子使讀者很容易了解,推力並非是「強迫對方改變」,而只是輕輕的力道,卻可在無形中的關鍵時刻,發揮改善人們的生活,解決社會上重大問題的效力,但又不會犧牲人們的選擇自由。
作者以長篇幅解釋為什麼推力能發揮作用?因為一般人的行為不可能像某些經濟學教科書對行為假設的那麼「理性」,所以無法像經濟學家可以理性客觀地預測、做出正確的決策。這些存在在一般人的錯誤與偏見,讓推力能適時發揮作用,協助一般人作出符合其長期利益的選擇。書中以三章節說明人的非理性層面,及人性弱點(人性經驗法則),簡述如下:
(一) 定錨:人們做決策時會先以自己所了解、熟悉的資訊定錨,再依其他資訊調整,可能因被引導後做出不一樣的決定。
(二) 可得性:以自己的經驗,去推斷出風險可能的影響程度,而非以實際資料發現事實。
(三) 代表性:由刻板印象去做出判斷。
(四) 樂觀及過度自信:常高估自己的能力或安全,而不會採取合理的預防措施。
(五) 得與失:一般人偏好穩定獲利,而且嫌惡損失。
(六)維持現狀的偏見:人們容易安於現狀。
(七)框架:問題的呈現方式,會影響人們的選擇。
書中舉例說明如何藉由設計,或利用一般人的從眾心理,引導人們選擇設計者希望的道路。並以NUDGES六點原則做出高明的選擇設計制度:
(一) iNcentives (誘因):引導人們注意誘因的存在。
(二) Understand mappings(瞭解對應關係): 幫助人們提升應對能力,做出更好的選擇。
(三) Defaults (預設值): 自動採行某種配置方式做為選項,減少阻力。
(四) Give feedback (提供反饋): 出錯時會顯現,可以促使提高決策誘因
(五) Expect error (預期錯誤): 減少做錯誤選擇的機會設計
(六) Structure complex choices(安排複雜的選擇): 選項過多反而易出錯,可設定條件的機制
三、心得感想
閱讀這本書的推力案例,以一個習慣自由民主的人民角度,如果某政府或政黨利用掌握一般人民的心態,從而有意無意引導人民往他們預設的政策大道邁進,以達其目的或牟利,我會非常恐慌成為一顆這些政治利害關係人手中無知的棋子。但身為孩子的母親,我又希望學校、教育者能像自助餐廳的擺盤案例,協助及引導我的孩子選擇對他身心有意的行為。這其中存在著矛盾。到底政府應如何拿捏才不會被認為操控人民選擇,破壞民主機制?人民會樂於接受,或抗議政府對他們施予無形的控制嗎?以我觀察,與西方國家相較,台灣人民似乎較期待大有為政府,因為每每民眾發生意外,就會怪政府相關單位標示不明或設計不良,台灣的風景區相較於國外,多了圍欄和很多警示標誌,所以我想推力在台灣應該有發揮的空間。
日常生活周遭環境有哪些推力的實例呢?最常見的就是用ATM 領錢時,ATM一定是先退出卡片,再來才是吐鈔,這是利用預期錯誤原則的很好設計。另外以綜合所得稅電子結算申報繳稅系統報稅,系統自動計算稅額並選擇最佳計算式,其實是利用預設值和預期錯誤的原則,提升民眾報稅的速度、正確性及意願。這些推力的設計改善了人的行為結果,又不會干預到人的選擇。於是,我開始思索如何應用本書的方法應到家庭和工作上。
身為孩子的母親,我模仿自助餐廳案例的家長制管理方式,把孩子攝取較少的蔬菜、蒸魚放在他們眼前,把孩子愛吃的滷、炸類的食物放在需要起身的流理台,孩子基於惰性使然,會多吃眼前我預設的食物,希望慢慢引導孩子減少攝取重口味食物的偏好,多吃清淡及健康的食物。
工作上的應用部分,前陣子部屬反應有幾個單位應交的成本分攤統計報表延遲多日,以電話及電子郵件催促仍未收到。我建議他可以發電子郵件感謝各單位的幫忙,截至目前如期交付報表的單位已高達九成五。部屬後來告知發信後兩天就收齊報表了,希望是從眾心理幫了大忙!未來規畫應用在教育訓練上,以往採自由報名時,院系所常派學生或工讀生參與,教育訓練未收到預期效果。未來我考慮將直接參與業務的祕書、行政人員直接報名,特殊狀況再調換,希望經過我們篩選預設的參訓人員,可以提升教育訓練的成效。
四、結論
人是不理性的動物,常會因惰性、直覺等認知系統的偏誤,而無法每次都做出最好的選擇。因此,在確保人們可自由選擇的前提下,經過設計適當的設計,把人們導向對的方向,這就是作者所稱的推力。身為公部門服務的公務人員,我有機會可以利用推力達成政策目標,但要如何不濫用此種微小但龐大的力量呢?作者提出一個重要原則「透明度」:一項政策若政府無法或不願對民眾公開辯護,依據公開原則,政府不能採取該政策。有句名言:「陽光是最好的防腐劑,燈光是效率最高的警察」,透過公開原則,讓掌權者欺騙、操縱的私心得到抑制,也讓良善的政策得以持續。
閱讀是現代文明的基石,透過文字,我們傳承到專家學者的經驗與智慧,得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看得更遠。閱讀的過程中總是能發掘不同的新知概念,推力這本書讓我驚嘆: 小小的改變,就能造成巨大的影響!經過精心的設計,每個人都可以影響別人、改善決策,做人生的選擇設計師。未來也將持續閱讀,在別人思想的幫助下,建立起自己的思想,並為工作注入活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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